染血的剑刃划破了雨夜的寂静，暴雨连绵，给天空渲染上一份阴沉。
不远处的人鱼湖畔上，人鱼在水中发出悲泣的挽歌，湖水翻滚汹涌，冲在河堤上溅起了大片的泥浆。
身后靴子踏在被雨水泡得湿软的土地上，泥水四溢，声音听得分外清晰。
阮敏没有回头，背对着声音的来源，手中长剑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而下，随即收回了剑鞘。
“你都跟着我一路了，还不出来？”
“就知道瞒不住你。”鹤九高举双手表示投降，笑着从树丛中钻出来，嫌弃地抖落沾在衣袖上的叶子。
阮敏转过身来，看见白衣翩翩的少年罕见的狼狈，身上的法袍被树丛上的枝丫刮得破烂不堪，鹿皮靴上满是泥点。
雨水顺着头发滑落，滴在满是积水的地上溅起一团涟漪。
蹙眉，阮敏递给他一把伞：“喏，昨天碰见流浪商人换到的。这种鬼天气你跟出来干嘛，找死？”
鹤九眼中满是担忧，犹豫了一会终于问道：“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异常，都不怎么跟我们去打怪了。”
“你问这个啊。”
阮敏拂去铠甲上的水珠，甩了甩被雨淋湿的长发，整理了一下因为奔波显得十分凌乱的衣着。
“队伍里其他几个人都挺担心的，我看他们不问到答案也不罢休，但是怕被揍，于是我就出来问你了。”
“你不怕被揍？”阮敏挑眉，望向他。
鹤九挠挠头，笑得一脸纯良：“被揍习惯了，不怕了。”
唰——
银亮的长剑迅速出鞘，在空中炸响，挽出一个剑花，直指鹤九修长的脖颈。
鹤九：……
其实我当时害怕极了。
“爸爸！”面对致命的威胁，鹤九仿佛看到了活活被自己骚断腿回到重生点的命运，毫不犹豫的认怂。
狗头保命。
熟练的令人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