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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、母亲的记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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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械博士过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,浑身湿透了,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,不知悲伤还是悲伤过度,只是眼神非常的迷茫,好像是看着世界上的一切都不理解的样子。怀着抱着一捧木芙蓉花,是从小院子里剪下来的。身后还跟着009。

王也给他拿了一条干净的浴巾,他胡乱擦了擦告诉了我们他母亲的事情。我们各自安慰了一番。尤其是王也,看起来是最伤心的那个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周太太的亲孙女。她安慰完机械博士,还安慰了一番009。尽管她知道009根本不需要安慰。

“我能在这里呆一会吗?我不想回实验室,更不知道去哪。”机械博士说。

“没问题,呆多久都可以。”我说。

机械博士坐在沙发上,009站在他身旁。

“聊会天?”机械博士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像请求。再不爱说话的人悲伤到极点也需要有人陪他说说话吧。同时,我看到了他的眼神,不再是坚硬的,反而脆弱的不像话。

“好啊,正好我们也有点闷,咱们可以聊点有意思的事儿。”我转头看向王也,“小王爷,你鬼灵精怪,来个有意思的。”

机械博士打断王也,“我给你们讲讲我的事儿吧,你们对我几乎是一无所知的。”

“你们应该觉得我挺不孝的,自己不陪母亲,造台机器陪。你们问我有比尽孝更重要的事情吗?我说有。”机械博士顿了一下说,“我活着,我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性,我活着,我的母亲才能活下去。”

我们云里雾里的,只有继续耐心听他往下讲。

机械博士解开自己的衬衣,我们看到他心脏的部位覆盖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金属。他打开这块金属,里面是一台看起来非常精妙的仪器,正在运行着。

“这就是我的心脏,还不完善,勉强能让我活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