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提心吊胆，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，又忍不住站起来，不停地看手上的号码，叫号机每喊一个号码，她就抬头对一下。离她的号码还远的时候，她很焦急，想快点处理完，免得再受等待之苦；随着号码越来越近，她又紧张起来，担心自己的准备不足，被退回，甚至更糟，被发现。
“85号。”
轮到她了。她深深地吸口气，走到处理台前，面对着不知名的警察。视线刚接触到他的眼睛，她就不自觉地低下头，不敢看对方，只按照对方的要求，把身份证推了过去。
“你叫钱叶？”
她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“身份证过期了。”
她咽了口唾沫，轻声说：“太忙了，没注意。”
对面又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。“也没有录入过指纹啊。”
什么指纹？她有点害怕，甚至想转身跑掉。
幸好对方很快说：“没有也没关系。”
还没等松口气，她又听到对方在说话。
“抬起头，”警察看着她，眼睛在她的脸和身份证之间来回移动，露出了怀疑的神色，“照片里的太年轻了。”
女孩连忙解释：“上小学的时候办的，是那时候的照片。现在我长大了。”
警察似乎认可了她的说法，放下了身份证。她以为审核已经结束，没想到对方再次开口：“父亲叫什么？”
“啊？”钱叶愣了一下，一时间不知该报出哪个名字。
“户口本上，父亲的名字。”警察重复道。
“哦，李宝富。”钱叶回答道，“母亲叫王翠华。还有个弟弟，叫李威。”她连气都不敢喘，机关枪一样把所有信息都说完了，说完之后甚至更觉得憋得难受。
“行了。”那个民警递给她一张字条，“一周后过来取原件。”
“这就完了？”钱叶抓过字条，谨慎地问道。
“对，你可以走了。”警察挥挥手，示意她可以离开了，“下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