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秀江低着头，吸了吸鼻子道：“我对不起他们。”
“都怪我太在意自己的职位，是我太自私了，才逐步铸成大错。”
“我现在特别后悔。”
“要是能再来一次，我一定第一时间承认错误，接受处分！”
毛昌平闻言轻轻叹了口气，不知该说什么。
他在调查组这些年，几乎每一个坐在审讯室椅子上的人，都会说出同样的一番话！
往常利用职务之便谋私利的时候，从不觉得后悔。
直到他们坐在面前那张审讯椅上，才会幡然醒悟，悔恨当初的一切。
如果这张椅子真能起到让人幡然醒悟的作用，他提倡让所有身兼要职的人，都过来做一做这把椅子。
可他心里清楚，真要是能重来一次，他们依旧会堕落，甚至变本加厉！
陈秀江抬头瞥见毛昌平的表情，顿时会意，反倒是更加羞愧起来。
他作为毛昌平的上司，也曾坐在毛昌平的位置上，审问坐在审讯椅上的人，他现在跟曾今他审讯过的那些人，几乎一模一样。
甚至连说辞都一样。
这种感觉，让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！
片刻后，毛昌平回过神，平复了下情绪道：“陈老，咱们聊一聊魏东川的情况吧。”
陈秀江点了点头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，他也不想再隐藏什么，趁着毛昌平的询问，他把这些年来魏东川的事情，全都说了出来。
一个小时后，记录员盖上了笔帽。
他将记录本和印泥递给了毛昌平道：“毛组长，您看完没问题的话，可以让陈老按手印了。”
毛昌平扫了一眼，没什么问题，拿起记录本和印泥，从旁边的门走进了栅栏内。
陈秀江看着摆在面前的记录本，他请叹了一口气，抬起手沾了沾印泥，按下了手印。
他包庇魏东川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，结局已经注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