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桥不再纯净，到处都是漂浮的垃圾，海水的颜色变得黯淡，看起来死气沉沉。
在岸边，裴知茂浑身湿透的抱着甄尤希，费劲全力才爬上来，他的脚陷进沙土里时，拖出了一条湿暗的血痕。
两人身上都黏糊糊的，沾着脏乱的杂草，难闻的味道在空气里发散，但是彼此谁都没有嫌弃谁。
“裴知茂”
甄尤希擦了一把脸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，却又重重摔了回去。
刚从水里出来，她浑身都使不上劲，但还是坚持着爬过去，用手颤抖地卷起裴知茂的裤脚。
“你的腿还能走吗？”
她声音沙哑，漂亮的眉眼低垂着，看向他腿上那些被烧得焦黑的疤痕，泪水不自觉滑落。
“应该是走不动了”
裴知茂抓住她的手腕，借着她的力量有些艰难的翻了个身，然后直接躺在沙土上，喘了好几口气。
甄尤希把碎发撩到耳后，深吸一口气，说道：“没事我扶你走，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，刚刚那个样子我们都活下来了，说明我们命不该绝”
“你走吧。”
裴知茂缓缓闭眼，“我真的走不动了。”
“不可以放弃啊，我们我们可以活下来的。”
甄尤希努力克制着声音，不让自己颤抖，“不行的话，就我背你我们一起走出去，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。”
“甄尤希。”
裴知茂突然睁眼，声音微沉，“你不是喜欢我哥吗？”
“啊？”
甄尤希一愣，不知道他这时候为什么要提这个。
“我知道你爱的一直是我哥，我只是个替代品，不是吗？”
他看着她，一双眼睛淡漠至极，找不出半点温度。
甄尤希一瞬间感觉他很陌生。
裴知茂继续说道：“既然都快死了，我也不瞒你了，有些真相我现在就告诉你”
“你别说了。”
甄尤希打断他，眸光颤动着，似乎很抵触真相，“等我们走出去了，再说这些，好不好”